一回頭，柳奚笙站在後面 (16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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濃濃情意，纏綿悠遠。她撲進範如東懷裏，“我……好想你……”
範如東退後一步，堪堪避開她的擁抱，“紅珠，當初，是你收了我父親的五百萬同意離開我。”
“你……是在怪我嗎？”越是記著當年的事，越是說明他對她念念不忘。聽說他自分手後再沒有處新的女朋友，顯然是還深深愛著她。她已經過夠了清苦的生活，她花朵一般的容顏沾染了煙火，她纖細修長的手指開始變得粗糙。即使宮小姐帶她在美容院修理一番，又送她新衣，她的容貌和氣質再也恢覆不到從前了。
“我也不想的……我奶奶生病，需要一大筆錢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範如東神色冷清，“奶奶做手術，前前後後大概需要五十萬。五十萬，不是大數目，我自己便有這麽多的積蓄。”
鄭紅珠囁嚅嘴唇，臉色一分分蒼白。她沒想到範如東這麽殘忍，非要把所有事情攤開來。
他看著她，眼裏沒有多餘情感，連怨恨都沒有，“五十萬比起五百萬，實在小巫見大巫。所以，為了那筆款子，你毅然放棄我們多年感情。”
“我不想的，我不想的。”鄭紅珠淚流滿面，“奶奶說我們兩個人門不當戶不對，就算排除萬難在一起，沒有家庭祝福的婚姻總有一天會分崩離析。還不如……還不如收了你父親的五百萬，自此下半輩子衣食無憂……”
“衣食無憂，原來這就是你想要的。”範如東冷笑，“那如今你可過得如意？你若真的衣食無憂，今天還會出現在這裏嗎？”
鄭紅珠整個人一震，萬分難堪，“我……學人家投資股市，結果全部虧光了。”
“你膽子倒是大，五百萬全部投進去。”
“我有內部消息，他們說肯定會漲……”
好逸惡勞，貪心不足，這就是他曾經愛的女人。他們在一起的時候，這些缺點不曾暴露，可是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，她便再也堅守不住。
他走過來，整個人像泰山一樣逼近，“告訴我，宮九秋今日叫你過來幹什麽？有什麽目的？”
鄭紅珠搖搖欲墜，不敢開口。
“宮九秋允諾你多少錢？”
“三十萬。”
“我給你五十萬。”
鄭紅珠眼眸一亮，無視範如東眼底的譏笑，毫不猶豫出賣宮九秋，“宮小姐說，她會安排我和你在朱家大院偶遇，吩咐我……勾引你，舊情覆燃……她說她想辦法給你下藥，說你借著藥性就算知道我已經結婚也會把持不住……她在旁邊的快捷酒店訂了房間，叫我帶你過去……”
“所以，為了二十萬，你甘願出賣自己的肉體，背叛自己的丈夫？”
鄭紅珠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，她此時方明白，範如東對她，一絲一毫的留戀都沒有了。奶奶說的對，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，身邊多的是投懷送抱的美女，早把他忘記在嘎啦裏了。
她小聲說，“我丈夫……年薪才八萬……”況且宮小姐說，只要範如東和她有了第一次，就會有第二次，就算做範如東的地下情人，日子絕對比現在好過。範如東出手大方她是知道的，有錢人家手縫裏漏一點出來，已經夠她多年開銷。
範如東揮揮手，“你走吧。”懶得和她糾纏下去，“錢我會派人送給你。”
她知道沒有希望，依依不舍轉身，到底問了一句，“這些年為什麽你一直單身？”
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，他似笑非笑，“只是沒有遇到喜歡的人，對待感情，我可再不敢輕率。”
鄭紅珠的眼淚不知怎的流出來，她也不願變成世俗中汲汲鉆營的女子，可她不是生來就什麽都有的富家女，如果不靠自己爭取，什麽都沒有。
範如東去了許久方歸位，他和九秋道歉，“我臨時有點事，下次我請你。”
九秋猜是鄭紅珠成功了，不動聲色，“沒關系，您請便。”
眼見範如東走出去，穿過馬路到對面的快捷酒店，九秋迅速招來服務生結賬。她知道酒店房間號，一路摸上去，貼住房門偷聽。房間裏藏著微型攝像頭，將會拍下範如東和鄭紅珠OOXX的畫面。
屆時，範如東和有夫之婦偷情的新聞，很快會在澤城各大小報刊載。範如東會名譽掃地，說不定連院長的頭銜都保不住。
宮九秋越想越開心，比起子昂哥的一條性命，她這個報覆算是輕的了。
咦，裏面怎麽靜悄悄沒有一點聲音？
難道隔音效果太好？
疑惑間，房門忽然打開，九秋剎不住，一小子沖進去。
範如東鎖門，環胸立在玄關，“宮小姐，請你解釋一下。”
“解釋什麽？”九秋慣會裝沒事人，捋捋頭發道，“我正好經過。”低頭一看，地上丟著三個微型攝像頭，她臉色一白。
115、霸王想要硬上弓
“你教唆鄭紅珠設計我，為什麽？”他根本不在乎九秋承不承認，開門見山，“我記得我們合作愉快，合約上沒有不合理要求，我不曾得罪過你。”
九秋有些怕了，退到角落裏，硬著頭皮說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？”
“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。”範如東一步步逼近，“我們家就如萱一個女孩子，所以我一向縱容女孩子，輕易不打女人。”他掄起拳頭嚇唬宮九秋，忽然下身一股異樣傳來，連眼睛都有些模糊不清。
“該死，你把藥下在哪裏？”
九秋立刻神氣活現跳起來，“你以為不喝酒就沒事了？哈哈哈，我下在菜裏面。剛剛你最喜歡的那盤糖醋排骨我可是一塊沒有嘗噢。”遂惡狠狠道，“足分量的性藥，你自作自受，沒有鄭紅珠在這裏，你就等著欲望難紓、爆炸而亡吧！”
她遠遠避開他往門口走去。
範如東動作比她快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“你才是自作自受，沒有鄭紅珠，有你啊。”
作勢要脫她衣服，宮九秋尖叫起來，拼命掙脫他的潛質。掙紮間，忽然範如東“咚”一聲倒下去，九秋一屁股坐在地上，還好做了兩手準備，性藥裏面攙了一點迷藥。如果範如東扛住偉大的偉哥，寧死不屈，那麽，就讓他暈過去，拖到酒店讓鄭紅珠霸王硬上弓吧。
救了她一命。
接下來怎麽辦？範如東什麽都知道了，若是醒過來肯定不會放過她？
九秋哆哆嗦嗦給喜喜打電話。
此時喜喜正在醫院裏，帶著白子昂和陸齊治開小組會議。
“未免別人以為我是一個三心二意、朝三暮四的女人，在你們第二次整容之前，我會和你們兩個人都保持距離。”喜喜義正言辭捍衛自己的名譽。
陸齊治舉雙手讚成，“我就說啊白兄，你現在頂著我的臉，別人會質疑我的品位的。”
白子昂淡淡說，“正常情況下，我同意。”
“什麽是不正常情況下？”好奇寶寶陸齊治問道。
白子昂朝著喜喜溫柔一笑，“情不自禁的時候。”
“拜托——”陸齊治伸手阻止，“尊重一下我的臉。”
喜喜砸過去一個抱枕。
今天討論的第二個話題。
白子昂在陸家人的悉心呵護下，陸齊治在保姆阿姨和白家七大姑八大姨的湯水滋潤下，兩個人都恢覆得差不多，主治醫生已經批了出院。那麽，問題來了，出院後，住在哪裏？
雖然兩位帥哥都有私人單身公寓，但是兩個死裏逃生大病初愈的富二代寶貝疙瘩，誰家會放任獨自住在外頭？都恨不得捧手心裏當殘廢伺候啊。
盡管白子昂再三表示身體健康，自力更生不成問題，但是陸家爺爺爸爸叔叔阿姨集體無視他的意見，七嘴八舌討論家庭醫生和營養師的安置，連臥室枕頭墊子都說要換成某種健康品牌。
白子昂反對無效後，只得看在暈過去幾次的陸老爺子面上妥協，走一步算一算。近距離和陸家人相處，最怕露出馬腳，陸齊治安慰他，“我一個月才回老宅一兩次，沒什麽特別的嗜好，一般人看不出來。就算有奇怪的地方，就說是車禍爆照後遺癥好了。”
“好色不是特別嗜好嗎？”白子昂涼涼說。
陸齊治，“……”
喜喜捧腹大笑。
白子昂的母親尚未歸國，幾個姨媽舅舅比較好說話，且白子昂一向是個有主意靠譜的，他說一個人住單身公寓沒問題，那就沒問題。“比較難纏的是你家外婆，她說送一個保姆和家務助理過來伺候我日常生活，萬一我在家中出什麽事也好有個照應。”陸齊治眨眨眼，“所以我就跟她說，我白日裏在電視臺，有一幹同事看著，晚上我的助理會跟過來照顧。”
“他們聽說我一出院就要去上班，萬分焦急，統統勸我多休息幾個月。”陸齊治深沈地擼頭發，“我告訴他們，我是那種一上班就精力充沛生龍活虎，不上班反而萎靡不振胡思亂想的敬業人士，他們就妥協了。我最怕被長輩圍住，我寧願上班。對我這種勤奮上進的精神，你們感動嗎？”
喜喜斜睨他一眼，“我想知道晚上會跟過來照顧你的助理是哪個？小莊嗎？”
“當然是你啊。”陸齊治朝她拋一個媚眼，“你可是跟著白子昂見過白家親戚的唯一女人。”遭到喜喜的白眼後，又不屑一顧道，“你以為我大病初愈願意對著你這張——”
白子昂不動聲色看他一眼。
他咽口水，改口風，“你這張不是美女的臉……我對登堂入室的女人要求很高的，我的鐘點工都是家政中心一枝花。你只要時刻做好準備就可以，他們突擊檢查的時候我通知你。”
這還差不多。
白子昂問，“你平時上班嗎？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陸公子大笑，“當然不上啊，不過我的頭銜可牛逼了，我是陸氏集團副總裁。”
副總裁是公子哥兒們掛名公司最受歡迎的頭銜。
白子昂就摩挲著下巴，特別無語。
叫工作狂做整日裏游手好閑只愛泡妞的風流公子，著實不易啊。
就在這時，喜喜的手機響了。
她接到宮九秋的電話，電話一接通就聽見九秋哆嗦著說，“喜喜姐，快過來救命，我不知道怎麽辦了……我在醫院附近的快捷酒店。”隨即報了酒店名稱和房號。
也不說什麽事，搞得喜喜緊張得胡思亂想。
“我去去看看什麽事。”她把房號留給白子昂，“如果沒事我會打電話報平安。”
酒店裏女人喊救命，喜喜第一反應是這丫頭不會跟人一夜情了吧？相信白子昂和猥瑣的陸齊治也是這般想法。
敲門進去，宮九秋撲過來抱住她，“喜喜姐，怎麽辦？怎麽辦？”
喜喜看到範如東躺在地上，大驚，“他死了？你殺了他？”
“沒有。”宮九秋急得跳腳，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講了一遍，情急之下，連範如東派人去石頭村的事都說出來。
喜喜擼起袖子，“我就知道這事和範如萱的幾個哥哥脫不了幹系，只是沒想到是這個看起來最忠厚的範如東。”徑直上前，蹲下去扇他倆巴掌，又踹幾腳方甘心。
宮九秋看得心驚肉跳，喜喜姐比她狠多了，“別打了，他醒過來肯定以為我給他下藥下套還虐待他，指不定怎麽對付我呢……喜喜姐，怎麽辦啊……範如東是個狠角色……”
“範家沒一個好東西。”喜喜居高臨下打量暈過去的範如東，目光慢慢下移。她摸摸下巴，露出一個淫蕩笑容，“你給他打個飛機。”
“什麽？”宮九秋不敢置信。
“我們給他造一個他強行睡了你的假象，這樣他醒過來之後有愧於你，就不會對你怎麽樣了。”喜喜斜睨她一眼，“說不定範如東還想娶你負責——”
宮九秋擊掌，“好主意，我假意答應，然後在婚禮上逃走，叫範家的臉丟到太平洋。”
宮大小姐越想越覺得這是好主意，一把拽下範如東的褲子，喜喜連忙轉過身子，聽得九秋感慨，“喜喜姐，他的尺寸還蠻宏偉的……”
擼管中——
“喜喜姐，好累，他怎麽還這麽頑強？”
116、喜帖
“咳咳……”沒想到宮九秋如此奔放，她以為她是沒受汙染的溫室之花。
“喜喜姐，我小學的時候就開始看言情小說了……高中時候，我還偷看過大哥的小黃片……比起來，範如東比那些日本人都大……”
喜喜說，“大不一定好用，聽說短小精悍才中用。”
不久，聽到宮九秋歡呼，“好了。”
喜喜目不斜視，轉過身子和宮九秋合力把範如東擡到床上。宮九秋顯然性趣昂然，扒了範如東的內褲，扯落範如東的襯衫扣子。喜喜則負責將房間搞亂，造成掙紮的假象。
最後，喜喜抓過宮九秋的手，張嘴就要咬。
“幹什麽？”九秋縮回手。
“處子之血。”喜喜說，又皺眉，“你是處女嗎？不管是不是，咱都弄點血上去，更能襯托範如東的禽獸不如。”
宮九秋氣鼓鼓，“當然是。”
她閉上眼睛，視死如歸把手指遞給喜喜，喜喜狠狠咬下去，宮九秋尖叫一聲，幾滴血落在雪白床單上。
“好，現在你回家收拾東西，到國外度假去吧。”
“啊？”宮九秋不解，“我不是應該坐在他旁邊以淚洗面嗎？”
喜喜豎起食指搖了搖，“範如東是什麽人？那麽精明，你若哭給他看反而引起他的懷疑。你什麽都不用做，什麽都不用說，只消出國散心，躲著他，避著他，他反而深信不疑。”
宮九秋崇拜地看著她，“喜喜姐，你好陰險噢。”
咳，誇人不帶這麽誇的。
她倆一起回醫院，在走廊裏和範如萱狹路相逢。失了孩子的範如萱似乎瘦了一圈，更顯得刻薄，精神倒是好，一見她們兩個人就迎上來說，“喜喜，想著這個點你應該來探望白子昂了，我正想去病房找你呢。”
宮九秋沒好氣說，“你找喜喜姐幹嘛？”
範如萱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，從口袋拿出一張燙金的大紅色喜帖，“我和阿笙下個月舉行婚禮，大家朋友一場，請你賞光。”她眼裏都是挑釁，“本來我不想這麽早結婚，不過阿笙心急，他說不想等了。”
喜喜其實挺佩服範如萱的，明明她倆撕B了無數次，偏偏範如萱每次見到她都能笑得若無其事，還把未婚夫的前女友請到婚禮上，腦子有病。她啟唇道，“恭喜你，得償所願。”
得償所願，說不盡的嘲諷與不屑。
你範如萱費盡心機想得到，我路喜喜不屑一顧。
範如萱臉色微微一變，咬咬牙，臉上又露出笑容，“九秋，你們家的喜帖已經送過去，你記得一起來，我的新娘捧花留給你。小時候你就說要嫁白子昂，說到長大，不知道你能不能得償所願？”
用子昂哥挑撥喜喜姐和她的關系，做夢吧？
“子昂哥既然有喜歡的人，我自不會死皮賴臉纏住她。不像某些人，小三都找上門了，還能若無其事和渣男談婚論嫁，真是可悲。”
“小三”兩個字像刀子一樣剜進範如萱肉裏，施然然肖似路喜喜的臉，她失去的孩子，一剎那間湧入心頭。都是路喜喜，如果施然然不是長得像路喜喜，阿笙怎麽會和施然然在一起？她又怎麽會失去肚子裏的孩子？
都是路喜喜害的。
範如萱眼神可怖，緊緊捏住拳頭。
喜喜幾乎以為她要發作，忽聽得遠處柳奚笙的聲音傳來，“如萱……找到大哥了嗎？”
柳奚笙走近，範如萱周遭殺氣頓時散去，眼中迅速蓄滿淚水。
“護士說大哥約了人出去了……可能沒聽到手機響……”她的聲音有隱忍的哭腔，“沒事，我回頭再問他酒的事情……”
範如東有認識的酒商，他負責婚禮上的供酒。
宮九秋心虛地看了一眼喜喜。
喜喜很鎮定。
柳奚笙攬住範如萱肩膀，柔聲問，“你怎麽哭了？”然後目光在宮九秋和路喜喜臉上溜一圈，活像宮九秋和路喜喜欺負了範如萱似的。
來，一起看範如萱演戲。
範如萱的眼淚頓時流得更加洶湧，“我沒事……九秋她……她忽然提起小三，我有些……我不怪你，我就是忽然想起來我們的孩子……”
柳奚笙一怔，默然片刻，沈聲道，“別哭了，我們回家吧。”
範如萱暗中勾了勾唇角，雖然柳奚笙沒有說其他，但是她知道他心裏一定愧疚了，這份愧疚會隨著她隔三差五的提醒，永不退色。
路喜喜你看著吧，柳奚笙，永遠永遠，只會在她身邊。
範如萱和柳奚笙走遠了，宮九秋馬上跳起來八卦，“喜喜姐你不知道吧？範如萱肚子的孩子沒了是因為柳奚笙的小三找上門來，兩個人一言不合，範如萱摔了一跤，大出血。聽說那個小三叫施然然，做出這種事來，柳奚笙居然沒有發作她，反而給了她一大筆錢和一套房子，和平分手。”
“說不定是範如萱故意摔跤栽贓給施然然。”範如萱什麽事做不出來，一個未出世的孩子，拿來消滅一個情敵，多劃算，反正孩子以後還會有。
宮九秋不敢置信，“不是吧？那範如萱這次虧大了，我聽說她以後都很難懷孕了，柳家以後可能絕後了。”
“自作孽不可活。”
“這個範如萱太可怕了，她以後指不定揪住你不放。”宮大小姐想了一個好主意，“要不我嫁給範如東，我做她大嫂，我死死壓在她頭上。”
喜喜笑，“那你賺到了。”她湊到宮九秋耳邊說，“範如東大，你有福了。”
“喜喜姐！”打飛機的時候沒見宮九秋臉紅，這會兒臉上一紅，和喜喜鬧作一團。
經過的護士咳嗽一聲，兩個人這才想起是在醫院，要肅靜，連忙停下來。
第二天宮九秋就買好機票去馬爾代夫度假去了，期間範如東打過宮九秋幾次電話，她統統掐掉，後來幹脆將他列入黑名單。
範如東去快捷酒店打聽。
清潔工阿姨操著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唾沫橫飛，“那個房間噢，忽然傳出一陣尖叫，嚇死我了……後來有個女孩子來了，過了一會兒扶著另一個女孩子出來了，其中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尋死覓活哭個不停……”
範如東通過酒店的監控，知道有個女孩子是路喜喜，找過去，喜喜冷冷說，“我不知道她去哪裏了。她心情不好，不想和任何人聯系。”
可憐的範院長，以為自己借著藥性強暴了宮九秋，陷入了無盡的煩惱中。
這廂，白子昂和陸齊治終於出院。
陸家三代同堂，好在陸謹嚴的幾個兄弟都不住老宅，宅子裏只陸老爺子、林都揚、陸謹嚴三個人，只是伺候的人多，廚師傭人園丁將近十人。白子昂已覺頭疼，他不喜家中人多，白母亦是，白家大宅也只一個做飯的阿姨。
白子昂謹言慎行，閑暇時看書做運動，可是單單這樣，在別人眼中已像換了一個人。不過是好現象，陸老爺子說，“阿治鬼門關裏走一遭，懂事多了。”
照以往，陸齊治肯定找一堆美女開個派對慶祝死裏逃生。現在性子穩重多了，忽然愛看書。看書在白子昂眼中是打發時間的最佳方法，他一定想不到陸齊治這家夥從來不看書。
陸老爺子和林都揚說，“都有哪些人到醫院送禮探望阿治，你列個名單出來，把人請到家裏吃頓飯，熱鬧熱鬧，替阿治去去黴氣。”
後奶奶林都揚便應下來。
她到花園找園丁說話，遠遠看到陸齊治坐在花架下看書。老爺子說得沒錯，陸齊治是穩重多了，比從前，更多了一抹男人味。陽光滿頭滿臉傾瀉，他整個人閃閃發光，像一塊耀世的寶石。
想起老爺子的滿臉皺褶，林都揚心中忽然悲哀。
她還這麽年輕，他卻這麽老。
117、風騷白總監
“總監好敬業，這麽快就來上班。”
“臺長說要熱烈歡迎的架勢，你怎麽就只鋪了紅地毯？”
“你懂什麽，總監不喜歡大堂弄得花裏胡哨。”
“對 ，白總監崇尚簡約。”
就在這時，一輛寶藍色保時捷在門口停住，腳踩暗色繡花紋手工皮鞋、身穿粉紅色西裝，臉上戴著綠色反光墨鏡的白子昂閃亮登場。多日不見的白子昂，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騷氣。
騷氣？白總監怎麽會有騷氣？一定是他們看錯了……
“大家好，列隊歡迎我啊……太隆重了，哈哈哈，怎麽不掛點氣球絲帶？謝謝大家……我記得你美女，你到醫院看過我……”
因為害怕陸齊治環境陌生無所適從，趕下來接人的路喜喜，看到陸齊治笑容滿面孔雀開屏，恨不得一頭撞死。連忙把陸齊治拉進電梯，喜喜劈頭問，“我不記得總監有粉紅色的西裝。”
其實她想說你特麽都穿的啥玩意兒。
“白子昂衣櫥根本沒有能穿的衣服，不是黑就是白，太沈悶了。”他對自己今天的裝著很滿意，“今兒我這一身是剛買的，怎麽樣？好看吧？”
喜喜斜睨他，“你現在是白子昂，不是陸齊治。”
“稍稍改變一下穿衣風格而已。”
電梯門打開，他走出去，“嗨，美女們早。”和四大秘書打招呼，看到小莊，回頭再看路喜喜，“除了你，整個總監辦的顏值都很高。”他搖頭嘆息，回頭又戀戀不舍看了一眼四大美女秘書。
除了整個人看上去風騷又跳脫，其他方面，雖然陸齊治對電視臺的工作一竅不通，不過幸好因為之前白子昂一心撲在《我，喜歡你》的節目制作上，陸齊治只消跟在喜喜身邊和團隊開會作專心聆聽狀即可。
趙導問，“子昂，你怎麽看？”
陸齊治就裝模作樣沈思一番說，“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。”
如此混下來，一時倒沒有露出馬腳來。
偶爾陸公子還有驚喜。
“《我，喜歡你》這個節目名太一般，乍一聽挺有感覺，其實啥也沒體現出來。既然是富二代和平民女的相遇，就叫《王子愛上灰姑娘》，或者《灰姑娘的逆襲》——”
話沒說完，趙導一拍桌子，嚇得陸齊治差點躲到喜喜身後，卻聽趙導興奮道，“《灰姑娘的逆襲》，這個題目好。”
陸總監挺了挺胸膛，繼續說，“還有這個啊，大屏幕先放出灰姑娘平時的照片，然後登場的卻是由節目組精心裝扮過的灰姑娘，這個對比的視覺沖擊固然好，但是我覺得由節目組改造灰姑娘，不好。”
“設計這樣一個比賽，先讓素顏粗布的灰姑娘登場，和王子首先來個第一印象的選擇。然後由王子改造自己的灰姑娘，這樣豈不是更有意思？面對面的化妝，親密的接觸，攝像頭會捕捉吧？後期剪輯不用我教吧？妥妥的小粉紅。”
喜喜笑起來，會泡妞的總監，很會給意見啊。她點點頭，把這點記下來。
下午，陸齊治看六個女嘉賓的照片，看一個哀嚎一聲，“灰姑娘雖然普通，也不能這麽普通吧？讓我重新挑選。”翻出厚厚一疊簡歷，逐個看過去之後說，“現在看起來這六個也不錯了。”
果然美是要襯托的。
他最喜歡設計游戲環節和浪漫情節，語重心長和小編劇說，“翻什麽言情小說，問我啊，討女人歡心這種事我……我見我一個朋友做多了……”嗶哩嗶哩傳授陸大公子的經驗。
陸齊治在電視臺居然如魚得水，還抽空去每個節目組巡視，搞得人家戰戰兢兢，直以為總監有什麽指示。其實這家夥只是去看看那些美女主持人，因著白子昂的告誡，陸齊治尚算規矩，就過過眼癮。
下班，喜喜每日一訓，“早點回家睡覺，不要去夜總會和酒吧廝混。”
陸齊治耳朵長繭，不耐煩道，“知道知道。”開著他的藍色保時捷揚塵而去。
雖然很想過從前花天酒地左擁右抱的生活，但男人的誓言猶在耳邊，只得乖乖回家，面對白子昂的整排書架，找半天，最後翻出手機的珍藏打發時間。
這天晚上，白子昂的二姨媽拎著兩只拔了毛的烏雞上來了，陸齊治正穿著花褲衩研究最新島國毛片，冷不丁門鈴響了，嚇得他差點陽痿。
套上居家服，一邊發短信通知喜喜，一邊在鏡子前面練習了一下白子昂平日的表情，這才去開門。迎面兩只赤裸的烏雞聳拉著脖子，再一次把他嚇得差點陽痿。
二姨媽帶來七大姑八大姨的問候，檢查了一下他的居住環境，然後沒有看到路喜喜，就問，“路小姐呢，不是說她晚上跟過來照顧你？”
陸齊治從善如流，“家裏水果沒有了，她出去買了。”
二姨媽板著臉教育他，“大晚上的，女孩子出去多危險。”
“是，我下次不讓她一個人出去了。”
二姨媽此行還有其他目的，拉著陸齊治的手親切地問，“路小姐這些天，天天晚上在這照顧你嗎？”
陸齊治使勁點頭，“是啊，她也是擔心我，萬一一時頭暈什麽的家裏沒個人。”生怕二姨媽不信，給他弄一個保姆來，可勁兒誇獎喜喜，“你看這屋子收拾得多幹幹凈，你看家裏的我養得多紅潤，你看空氣多清新……”
二姨媽哈哈笑，“你這孩子，談戀愛了變得油嘴滑舌了。”她眨眨眼，“範家的姑娘下個月結婚，給我們下了帖子，你和喜喜也抓緊著點。”
“我們沒在談戀愛。”陸齊治很仗義地捍衛白子昂的聲譽，白子昂眼瞎沒關系，但現在不能連累他啊。他說，“路喜喜真就是我助理。”
“啊呦，姨媽懂的，你參加你們電視臺的綜藝節目，必須單身，所以你和喜喜的戀情暫時不能曝光，我都懂。”二姨媽捏捏他的臉蛋，“喜喜雖然長得不大好看，卻是個好姑娘，你要好好珍惜，姨媽等著喝你的喜酒。”
陸齊治有口難言。
過了一會兒喜喜拎著蘋果香蕉上來，二姨媽拉著喜喜的手又是一番誇獎，“上次囡囡過生日見你，我就覺得你和子昂特別般配……”臨走時把白子昂拉到角落，“我知道年輕人血氣方剛睡一起比較難以控制，不過你大病初愈，有些事情該節制還是要節制。”
陸齊治眼角開始抽搐。
誰叫白子昂家裏就一張床？難怪二姨媽想入非非。
白子昂看上路喜喜已經叫人奇怪了，白家七大姑八大姨還都巴不得他把路喜喜娶回家，白子昂到底有多難銷？
二姨媽一走，喜喜癱在沙發裏大叫一聲，“白子昂的親戚們要是多來幾趟，我晚上不用睡了。”
“有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。”他真誠地問，“白子昂到底喜歡你什麽？”
“喜歡我活潑陽光吧？”
“可是你醜。”
“喜歡我積極向上吧？”
“可是你醜。”
“喜歡我堅強樂觀吧？”
“可是你醜。”
喜喜大怒，“喜歡我醜。”
陸齊治，“……”
118、如果的煎熬
陸齊治的母親去世得早，陸謹嚴是個深情的，一直沒有再娶。所以陸家的女主人就林都揚一個。老爺子交待下來的事情，她沒有一件不辦得妥妥當當，就連陸謹嚴，都佩服這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小媽。
但是要說白子昂在陸家有什麽難處，喜喜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個林都揚的不懷好意。
陸家的宴會，白子昂送了兩張帖子給喜喜和陸齊治。
陸齊治無比憂傷，“如今回家還要靠別人的帖子。”
“聽說你從前並不喜歡回家。”喜喜從位置上起來，走到他辦公桌前壓低聲音說，“你是不是也覺得林都揚有問題，所以懶得回家。”
“小奶奶？她有啥問題？”
喜喜，“……”
問陸齊治就是一個錯誤，這家夥一個月才回大宅兩次，哪裏清楚其中彎彎繞繞？喜喜憑著在醫院和林都揚的幾次見面，可以肯定這個女人有問題，她針對陸齊治。但是白蓮花在男人眼中永遠沒有殺傷力。
晚上和陸齊治去陸宅，林都揚在門口迎客，看到曾經打她一巴掌的路喜喜面不改色，柔聲說，“歡迎歡迎。”
喜喜也笑，“客氣客氣。”
她看到白子昂，沒有瘦，面色尚好，放下心來。白子昂朝她微微一笑，喜喜待要走過去，忽然幾聲嗲音湧過來，“齊治哥哥……”
一二三四……啊，六個，六個女孩子圍住白子昂，嘰嘰喳喳慰問他的身體。
“噢，我的紫怡妹妹。噢，我的聯洋妹妹。噢，我的德吉妹妹……”陸齊治憂傷升級，眼巴巴看著白子昂陷在溫香軟玉中不能自拔。
這時有位美女端著酒杯走過來搭訕，“是白總監嗎？我們上次在蘇總的飯局上見過面……”
陸齊治精神為之一振，“啊，對，我們真是有緣。”
馬上就要和美女走，喜喜拉住他低聲說，“約法三章，不許泡妞。”
“我不泡妞，我正常交際。”
遂微笑著走遠。
喜喜落單，只得端著盤子一路吃過去。
吃到第三塊蛋糕的時候，白子昂終於殺出重圍過來，陸齊治的世家妹妹在他身後跺腳。他見喜喜嘴角有奶漬，下意識伸了手就要擦，喜喜退後一步說，“陸齊治，註意噢。”
白子昂微微一笑，隨手插了一塊小櫻桃丟進嘴裏，“陸齊治風流花心，我以為這些大小姐都避之不及，沒想到同樣受歡迎。”
“有家裏的授意吧？陸家是澤城商界大鱷，陸齊治是長子嫡孫，雖然風流，但是架不住是繼承人又長得帥啊，小女孩們很容易春心蕩漾。”她看著遠處和美女聊得眉飛色舞的陸齊治，悄悄說，“最近覺得總監這張臉更加帥了，男人還是風流一點壞一點比較吸引人。”
白子昂挑挑眉，“怎麽？你喜歡風流壞男人？”
“我喜歡對我一個人風流使壞的男人。”喜喜眨眼。
白子昂笑起來。
他是今天的主角，多少有人註意這邊的動靜。看他和一個醜八怪眉來眼去聊天，都在奇怪陸大公子的品位怎麽忽然下降這麽多。
幾個妹妹湊在一起嘀咕，“那個醜八怪是誰啊？”
“好像是和白子昂一起來的。”
“早聽說白子昂有個醜八怪助理，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“啊，對了，前一陣齊治哥哥好像追過她，後來沒消息了。”
另幾個人哈哈大笑，“怎麽可能？齊治哥哥向來只看美女。”
“看，齊治哥哥被陸伯伯拉走了，我們去問問那個醜八怪。”
小美女們呼啦圍住路喜喜。
“你們剛剛在聊什麽？”
喜喜表示很無奈，很多人喜歡白子昂，她要應對很多爛桃花。很多人喜歡陸齊治，她又要應對很多爛桃花。都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，得罪不起噢，微笑，“陸先生受邀參加我們一個綜藝節目，我跟他洽談一下。”吧啦吧啦介紹了一下節目。
大小姐們這才放過路喜喜，就是說嘛，不過是因為節目才有了接觸的機會。反而對陸齊治參加相親節目不甚在意。看，她們都覺得陸齊治不會看上灰姑娘，不過配合節目而已，在喜喜的恭維下，紛紛表示屆時一定收看，還討論要去探班……
喜喜趁機溜走。
她沒有看到，宴會上還有一個人註意著她。
林都揚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裏握緊拳頭。
嫁給陸老爺子的時候，她是不後悔的。他能給她優渥生活，他能使她的父母過上好日子，她願意用青春換取。直至婚禮那天，她見到陸齊治，他那麽年輕，那麽好看。她穿敬酒禮服，他來得晚，不知她是新娘，對著她笑，他誇她漂亮。他說，“你的眼睛真好看，我想一輩子住在你的眼睛裏。”
她從來沒聽過如此動聽的情話，恨不得馬上摘下戒指同他走。
她不知道，這種話陸公子有一大筐，隨手拈來。這是他見到美女的本能反應。
後來，他知她是陸老爺子的新娘，知道她是他的小奶奶，立刻就規矩了。她卻心裏藏著不為人知的念頭，總猜著他的心思。她試探過幾次，他不知是不懂還是假裝不懂，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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範如東退後一步，堪堪避開她的擁抱，“紅珠，當初，是你收了我父親的五百萬同意離開我。”
“你……是在怪我嗎？”越是記著當年的事，越是說明他對她念念不忘。聽說他自分手後再沒有處新的女朋友，顯然是還深深愛著她。她已經過夠了清苦的生活，她花朵一般的容顏沾染了煙火，她纖細修長的手指開始變得粗糙。即使宮小姐帶她在美容院修理一番，又送她新衣，她的容貌和氣質再也恢覆不到從前了。
“我也不想的……我奶奶生病，需要一大筆錢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範如東神色冷清，“奶奶做手術，前前後後大概需要五十萬。五十萬，不是大數目，我自己便有這麽多的積蓄。”
鄭紅珠囁嚅嘴唇，臉色一分分蒼白。她沒想到範如東這麽殘忍，非要把所有事情攤開來。
他看著她，眼裏沒有多餘情感，連怨恨都沒有，“五十萬比起五百萬，實在小巫見大巫。所以，為了那筆款子，你毅然放棄我們多年感情。”
“我不想的，我不想的。”鄭紅珠淚流滿面，“奶奶說我們兩個人門不當戶不對，就算排除萬難在一起，沒有家庭祝福的婚姻總有一天會分崩離析。還不如……還不如收了你父親的五百萬，自此下半輩子衣食無憂……”
“衣食無憂，原來這就是你想要的。”範如東冷笑，“那如今你可過得如意？你若真的衣食無憂，今天還會出現在這裏嗎？”
鄭紅珠整個人一震，萬分難堪，“我……學人家投資股市，結果全部虧光了。”
“你膽子倒是大，五百萬全部投進去。”
“我有內部消息，他們說肯定會漲……”
好逸惡勞，貪心不足，這就是他曾經愛的女人。他們在一起的時候，這些缺點不曾暴露，可是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，她便再也堅守不住。
他走過來，整個人像泰山一樣逼近，“告訴我，宮九秋今日叫你過來幹什麽？有什麽目的？”
鄭紅珠搖搖欲墜，不敢開口。
“宮九秋允諾你多少錢？”
“三十萬。”
“我給你五十萬。”
鄭紅珠眼眸一亮，無視範如東眼底的譏笑，毫不猶豫出賣宮九秋，“宮小姐說，她會安排我和你在朱家大院偶遇，吩咐我……勾引你，舊情覆燃……她說她想辦法給你下藥，說你借著藥性就算知道我已經結婚也會把持不住……她在旁邊的快捷酒店訂了房間，叫我帶你過去……”
“所以，為了二十萬，你甘願出賣自己的肉體，背叛自己的丈夫？”
鄭紅珠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，她此時方明白，範如東對她，一絲一毫的留戀都沒有了。奶奶說的對，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，身邊多的是投懷送抱的美女，早把他忘記在嘎啦裏了。
她小聲說，“我丈夫……年薪才八萬……”況且宮小姐說，只要範如東和她有了第一次，就會有第二次，就算做範如東的地下情人，日子絕對比現在好過。範如東出手大方她是知道的，有錢人家手縫裏漏一點出來，已經夠她多年開銷。
範如東揮揮手，“你走吧。”懶得和她糾纏下去，“錢我會派人送給你。”
她知道沒有希望，依依不舍轉身，到底問了一句，“這些年為什麽你一直單身？”
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，他似笑非笑，“只是沒有遇到喜歡的人，對待感情，我可再不敢輕率。”
鄭紅珠的眼淚不知怎的流出來，她也不願變成世俗中汲汲鉆營的女子，可她不是生來就什麽都有的富家女，如果不靠自己爭取，什麽都沒有。
範如東去了許久方歸位，他和九秋道歉，“我臨時有點事，下次我請你。”
九秋猜是鄭紅珠成功了，不動聲色，“沒關系，您請便。”
眼見範如東走出去，穿過馬路到對面的快捷酒店，九秋迅速招來服務生結賬。她知道酒店房間號，一路摸上去，貼住房門偷聽。房間裏藏著微型攝像頭，將會拍下範如東和鄭紅珠OOXX的畫面。
屆時，範如東和有夫之婦偷情的新聞，很快會在澤城各大小報刊載。範如東會名譽掃地，說不定連院長的頭銜都保不住。
宮九秋越想越開心，比起子昂哥的一條性命，她這個報覆算是輕的了。
咦，裏面怎麽靜悄悄沒有一點聲音？
難道隔音效果太好？
疑惑間，房門忽然打開，九秋剎不住，一小子沖進去。
範如東鎖門，環胸立在玄關，“宮小姐，請你解釋一下。”
“解釋什麽？”九秋慣會裝沒事人，捋捋頭發道，“我正好經過。”低頭一看，地上丟著三個微型攝像頭，她臉色一白。
115、霸王想要硬上弓
“你教唆鄭紅珠設計我，為什麽？”他根本不在乎九秋承不承認，開門見山，“我記得我們合作愉快，合約上沒有不合理要求，我不曾得罪過你。”
九秋有些怕了，退到角落裏，硬著頭皮說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？”
“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。”範如東一步步逼近，“我們家就如萱一個女孩子，所以我一向縱容女孩子，輕易不打女人。”他掄起拳頭嚇唬宮九秋，忽然下身一股異樣傳來，連眼睛都有些模糊不清。
“該死，你把藥下在哪裏？”
九秋立刻神氣活現跳起來，“你以為不喝酒就沒事了？哈哈哈，我下在菜裏面。剛剛你最喜歡的那盤糖醋排骨我可是一塊沒有嘗噢。”遂惡狠狠道，“足分量的性藥，你自作自受，沒有鄭紅珠在這裏，你就等著欲望難紓、爆炸而亡吧！”
她遠遠避開他往門口走去。
範如東動作比她快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，“你才是自作自受，沒有鄭紅珠，有你啊。”
作勢要脫她衣服，宮九秋尖叫起來，拼命掙脫他的潛質。掙紮間，忽然範如東“咚”一聲倒下去，九秋一屁股坐在地上，還好做了兩手準備，性藥裏面攙了一點迷藥。如果範如東扛住偉大的偉哥，寧死不屈，那麽，就讓他暈過去，拖到酒店讓鄭紅珠霸王硬上弓吧。
救了她一命。
接下來怎麽辦？範如東什麽都知道了，若是醒過來肯定不會放過她？
九秋哆哆嗦嗦給喜喜打電話。
此時喜喜正在醫院裏，帶著白子昂和陸齊治開小組會議。
“未免別人以為我是一個三心二意、朝三暮四的女人，在你們第二次整容之前，我會和你們兩個人都保持距離。”喜喜義正言辭捍衛自己的名譽。
陸齊治舉雙手讚成，“我就說啊白兄，你現在頂著我的臉，別人會質疑我的品位的。”
白子昂淡淡說，“正常情況下，我同意。”
“什麽是不正常情況下？”好奇寶寶陸齊治問道。
白子昂朝著喜喜溫柔一笑，“情不自禁的時候。”
“拜托——”陸齊治伸手阻止，“尊重一下我的臉。”
喜喜砸過去一個抱枕。
今天討論的第二個話題。
白子昂在陸家人的悉心呵護下，陸齊治在保姆阿姨和白家七大姑八大姨的湯水滋潤下，兩個人都恢覆得差不多，主治醫生已經批了出院。那麽，問題來了，出院後，住在哪裏？
雖然兩位帥哥都有私人單身公寓，但是兩個死裏逃生大病初愈的富二代寶貝疙瘩，誰家會放任獨自住在外頭？都恨不得捧手心裏當殘廢伺候啊。
盡管白子昂再三表示身體健康，自力更生不成問題，但是陸家爺爺爸爸叔叔阿姨集體無視他的意見，七嘴八舌討論家庭醫生和營養師的安置，連臥室枕頭墊子都說要換成某種健康品牌。
白子昂反對無效後，只得看在暈過去幾次的陸老爺子面上妥協，走一步算一算。近距離和陸家人相處，最怕露出馬腳，陸齊治安慰他，“我一個月才回老宅一兩次，沒什麽特別的嗜好，一般人看不出來。就算有奇怪的地方，就說是車禍爆照後遺癥好了。”
“好色不是特別嗜好嗎？”白子昂涼涼說。
陸齊治，“……”
喜喜捧腹大笑。
白子昂的母親尚未歸國，幾個姨媽舅舅比較好說話，且白子昂一向是個有主意靠譜的，他說一個人住單身公寓沒問題，那就沒問題。“比較難纏的是你家外婆，她說送一個保姆和家務助理過來伺候我日常生活，萬一我在家中出什麽事也好有個照應。”陸齊治眨眨眼，“所以我就跟她說，我白日裏在電視臺，有一幹同事看著，晚上我的助理會跟過來照顧。”
“他們聽說我一出院就要去上班，萬分焦急，統統勸我多休息幾個月。”陸齊治深沈地擼頭發，“我告訴他們，我是那種一上班就精力充沛生龍活虎，不上班反而萎靡不振胡思亂想的敬業人士，他們就妥協了。我最怕被長輩圍住，我寧願上班。對我這種勤奮上進的精神，你們感動嗎？”
喜喜斜睨他一眼，“我想知道晚上會跟過來照顧你的助理是哪個？小莊嗎？”
“當然是你啊。”陸齊治朝她拋一個媚眼，“你可是跟著白子昂見過白家親戚的唯一女人。”遭到喜喜的白眼後，又不屑一顧道，“你以為我大病初愈願意對著你這張——”
白子昂不動聲色看他一眼。
他咽口水，改口風，“你這張不是美女的臉……我對登堂入室的女人要求很高的，我的鐘點工都是家政中心一枝花。你只要時刻做好準備就可以，他們突擊檢查的時候我通知你。”
這還差不多。
白子昂問，“你平時上班嗎？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陸公子大笑，“當然不上啊，不過我的頭銜可牛逼了，我是陸氏集團副總裁。”
副總裁是公子哥兒們掛名公司最受歡迎的頭銜。
白子昂就摩挲著下巴，特別無語。
叫工作狂做整日裏游手好閑只愛泡妞的風流公子，著實不易啊。
就在這時，喜喜的手機響了。
她接到宮九秋的電話，電話一接通就聽見九秋哆嗦著說，“喜喜姐，快過來救命，我不知道怎麽辦了……我在醫院附近的快捷酒店。”隨即報了酒店名稱和房號。
也不說什麽事，搞得喜喜緊張得胡思亂想。
“我去去看看什麽事。”她把房號留給白子昂，“如果沒事我會打電話報平安。”
酒店裏女人喊救命，喜喜第一反應是這丫頭不會跟人一夜情了吧？相信白子昂和猥瑣的陸齊治也是這般想法。
敲門進去，宮九秋撲過來抱住她，“喜喜姐，怎麽辦？怎麽辦？”
喜喜看到範如東躺在地上，大驚，“他死了？你殺了他？”
“沒有。”宮九秋急得跳腳，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講了一遍，情急之下，連範如東派人去石頭村的事都說出來。
喜喜擼起袖子，“我就知道這事和範如萱的幾個哥哥脫不了幹系，只是沒想到是這個看起來最忠厚的範如東。”徑直上前，蹲下去扇他倆巴掌，又踹幾腳方甘心。
宮九秋看得心驚肉跳，喜喜姐比她狠多了，“別打了，他醒過來肯定以為我給他下藥下套還虐待他，指不定怎麽對付我呢……喜喜姐，怎麽辦啊……範如東是個狠角色……”
“範家沒一個好東西。”喜喜居高臨下打量暈過去的範如東，目光慢慢下移。她摸摸下巴，露出一個淫蕩笑容，“你給他打個飛機。”
“什麽？”宮九秋不敢置信。
“我們給他造一個他強行睡了你的假象，這樣他醒過來之後有愧於你，就不會對你怎麽樣了。”喜喜斜睨她一眼，“說不定範如東還想娶你負責——”
宮九秋擊掌，“好主意，我假意答應，然後在婚禮上逃走，叫範家的臉丟到太平洋。”
宮大小姐越想越覺得這是好主意，一把拽下範如東的褲子，喜喜連忙轉過身子，聽得九秋感慨，“喜喜姐，他的尺寸還蠻宏偉的……”
擼管中——
“喜喜姐，好累，他怎麽還這麽頑強？”
116、喜帖
“咳咳……”沒想到宮九秋如此奔放，她以為她是沒受汙染的溫室之花。
“喜喜姐，我小學的時候就開始看言情小說了……高中時候，我還偷看過大哥的小黃片……比起來，範如東比那些日本人都大……”
喜喜說，“大不一定好用，聽說短小精悍才中用。”
不久，聽到宮九秋歡呼，“好了。”
喜喜目不斜視，轉過身子和宮九秋合力把範如東擡到床上。宮九秋顯然性趣昂然，扒了範如東的內褲，扯落範如東的襯衫扣子。喜喜則負責將房間搞亂，造成掙紮的假象。
最後，喜喜抓過宮九秋的手，張嘴就要咬。
“幹什麽？”九秋縮回手。
“處子之血。”喜喜說，又皺眉，“你是處女嗎？不管是不是，咱都弄點血上去，更能襯托範如東的禽獸不如。”
宮九秋氣鼓鼓，“當然是。”
她閉上眼睛，視死如歸把手指遞給喜喜，喜喜狠狠咬下去，宮九秋尖叫一聲，幾滴血落在雪白床單上。
“好，現在你回家收拾東西，到國外度假去吧。”
“啊？”宮九秋不解，“我不是應該坐在他旁邊以淚洗面嗎？”
喜喜豎起食指搖了搖，“範如東是什麽人？那麽精明，你若哭給他看反而引起他的懷疑。你什麽都不用做，什麽都不用說，只消出國散心，躲著他，避著他，他反而深信不疑。”
宮九秋崇拜地看著她，“喜喜姐，你好陰險噢。”
咳，誇人不帶這麽誇的。
她倆一起回醫院，在走廊裏和範如萱狹路相逢。失了孩子的範如萱似乎瘦了一圈，更顯得刻薄，精神倒是好，一見她們兩個人就迎上來說，“喜喜，想著這個點你應該來探望白子昂了，我正想去病房找你呢。”
宮九秋沒好氣說，“你找喜喜姐幹嘛？”
範如萱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，從口袋拿出一張燙金的大紅色喜帖，“我和阿笙下個月舉行婚禮，大家朋友一場，請你賞光。”她眼裏都是挑釁，“本來我不想這麽早結婚，不過阿笙心急，他說不想等了。”
喜喜其實挺佩服範如萱的，明明她倆撕B了無數次，偏偏範如萱每次見到她都能笑得若無其事，還把未婚夫的前女友請到婚禮上，腦子有病。她啟唇道，“恭喜你，得償所願。”
得償所願，說不盡的嘲諷與不屑。
你範如萱費盡心機想得到，我路喜喜不屑一顧。
範如萱臉色微微一變，咬咬牙，臉上又露出笑容，“九秋，你們家的喜帖已經送過去，你記得一起來，我的新娘捧花留給你。小時候你就說要嫁白子昂，說到長大，不知道你能不能得償所願？”
用子昂哥挑撥喜喜姐和她的關系，做夢吧？
“子昂哥既然有喜歡的人，我自不會死皮賴臉纏住她。不像某些人，小三都找上門了，還能若無其事和渣男談婚論嫁，真是可悲。”
“小三”兩個字像刀子一樣剜進範如萱肉裏，施然然肖似路喜喜的臉，她失去的孩子，一剎那間湧入心頭。都是路喜喜，如果施然然不是長得像路喜喜，阿笙怎麽會和施然然在一起？她又怎麽會失去肚子裏的孩子？
都是路喜喜害的。
範如萱眼神可怖，緊緊捏住拳頭。
喜喜幾乎以為她要發作，忽聽得遠處柳奚笙的聲音傳來，“如萱……找到大哥了嗎？”
柳奚笙走近，範如萱周遭殺氣頓時散去，眼中迅速蓄滿淚水。
“護士說大哥約了人出去了……可能沒聽到手機響……”她的聲音有隱忍的哭腔，“沒事，我回頭再問他酒的事情……”
範如東有認識的酒商，他負責婚禮上的供酒。
宮九秋心虛地看了一眼喜喜。
喜喜很鎮定。
柳奚笙攬住範如萱肩膀，柔聲問，“你怎麽哭了？”然後目光在宮九秋和路喜喜臉上溜一圈，活像宮九秋和路喜喜欺負了範如萱似的。
來，一起看範如萱演戲。
範如萱的眼淚頓時流得更加洶湧，“我沒事……九秋她……她忽然提起小三，我有些……我不怪你，我就是忽然想起來我們的孩子……”
柳奚笙一怔，默然片刻，沈聲道，“別哭了，我們回家吧。”
範如萱暗中勾了勾唇角，雖然柳奚笙沒有說其他，但是她知道他心裏一定愧疚了，這份愧疚會隨著她隔三差五的提醒，永不退色。
路喜喜你看著吧，柳奚笙，永遠永遠，只會在她身邊。
範如萱和柳奚笙走遠了，宮九秋馬上跳起來八卦，“喜喜姐你不知道吧？範如萱肚子的孩子沒了是因為柳奚笙的小三找上門來，兩個人一言不合，範如萱摔了一跤，大出血。聽說那個小三叫施然然，做出這種事來，柳奚笙居然沒有發作她，反而給了她一大筆錢和一套房子，和平分手。”
“說不定是範如萱故意摔跤栽贓給施然然。”範如萱什麽事做不出來，一個未出世的孩子，拿來消滅一個情敵，多劃算，反正孩子以後還會有。
宮九秋不敢置信，“不是吧？那範如萱這次虧大了，我聽說她以後都很難懷孕了，柳家以後可能絕後了。”
“自作孽不可活。”
“這個範如萱太可怕了，她以後指不定揪住你不放。”宮大小姐想了一個好主意，“要不我嫁給範如東，我做她大嫂，我死死壓在她頭上。”
喜喜笑，“那你賺到了。”她湊到宮九秋耳邊說，“範如東大，你有福了。”
“喜喜姐！”打飛機的時候沒見宮九秋臉紅，這會兒臉上一紅，和喜喜鬧作一團。
經過的護士咳嗽一聲，兩個人這才想起是在醫院，要肅靜，連忙停下來。
第二天宮九秋就買好機票去馬爾代夫度假去了，期間範如東打過宮九秋幾次電話，她統統掐掉，後來幹脆將他列入黑名單。
範如東去快捷酒店打聽。
清潔工阿姨操著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唾沫橫飛，“那個房間噢，忽然傳出一陣尖叫，嚇死我了……後來有個女孩子來了，過了一會兒扶著另一個女孩子出來了，其中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尋死覓活哭個不停……”
範如東通過酒店的監控，知道有個女孩子是路喜喜，找過去，喜喜冷冷說，“我不知道她去哪裏了。她心情不好，不想和任何人聯系。”
可憐的範院長，以為自己借著藥性強暴了宮九秋，陷入了無盡的煩惱中。
這廂，白子昂和陸齊治終於出院。
陸家三代同堂，好在陸謹嚴的幾個兄弟都不住老宅，宅子裏只陸老爺子、林都揚、陸謹嚴三個人，只是伺候的人多，廚師傭人園丁將近十人。白子昂已覺頭疼，他不喜家中人多，白母亦是，白家大宅也只一個做飯的阿姨。
白子昂謹言慎行，閑暇時看書做運動，可是單單這樣，在別人眼中已像換了一個人。不過是好現象，陸老爺子說，“阿治鬼門關裏走一遭，懂事多了。”
照以往，陸齊治肯定找一堆美女開個派對慶祝死裏逃生。現在性子穩重多了，忽然愛看書。看書在白子昂眼中是打發時間的最佳方法，他一定想不到陸齊治這家夥從來不看書。
陸老爺子和林都揚說，“都有哪些人到醫院送禮探望阿治，你列個名單出來，把人請到家裏吃頓飯，熱鬧熱鬧，替阿治去去黴氣。”
後奶奶林都揚便應下來。
她到花園找園丁說話，遠遠看到陸齊治坐在花架下看書。老爺子說得沒錯，陸齊治是穩重多了，比從前，更多了一抹男人味。陽光滿頭滿臉傾瀉，他整個人閃閃發光，像一塊耀世的寶石。
想起老爺子的滿臉皺褶，林都揚心中忽然悲哀。
她還這麽年輕，他卻這麽老。
117、風騷白總監
“總監好敬業，這麽快就來上班。”
“臺長說要熱烈歡迎的架勢，你怎麽就只鋪了紅地毯？”
“你懂什麽，總監不喜歡大堂弄得花裏胡哨。”
“對 ，白總監崇尚簡約。”
就在這時，一輛寶藍色保時捷在門口停住，腳踩暗色繡花紋手工皮鞋、身穿粉紅色西裝，臉上戴著綠色反光墨鏡的白子昂閃亮登場。多日不見的白子昂，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騷氣。
騷氣？白總監怎麽會有騷氣？一定是他們看錯了……
“大家好，列隊歡迎我啊……太隆重了，哈哈哈，怎麽不掛點氣球絲帶？謝謝大家……我記得你美女，你到醫院看過我……”
因為害怕陸齊治環境陌生無所適從，趕下來接人的路喜喜，看到陸齊治笑容滿面孔雀開屏，恨不得一頭撞死。連忙把陸齊治拉進電梯，喜喜劈頭問，“我不記得總監有粉紅色的西裝。”
其實她想說你特麽都穿的啥玩意兒。
“白子昂衣櫥根本沒有能穿的衣服，不是黑就是白，太沈悶了。”他對自己今天的裝著很滿意，“今兒我這一身是剛買的，怎麽樣？好看吧？”
喜喜斜睨他，“你現在是白子昂，不是陸齊治。”
“稍稍改變一下穿衣風格而已。”
電梯門打開，他走出去，“嗨，美女們早。”和四大秘書打招呼，看到小莊，回頭再看路喜喜，“除了你，整個總監辦的顏值都很高。”他搖頭嘆息，回頭又戀戀不舍看了一眼四大美女秘書。
除了整個人看上去風騷又跳脫，其他方面，雖然陸齊治對電視臺的工作一竅不通，不過幸好因為之前白子昂一心撲在《我，喜歡你》的節目制作上，陸齊治只消跟在喜喜身邊和團隊開會作專心聆聽狀即可。
趙導問，“子昂，你怎麽看？”
陸齊治就裝模作樣沈思一番說，“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。”
如此混下來，一時倒沒有露出馬腳來。
偶爾陸公子還有驚喜。
“《我，喜歡你》這個節目名太一般，乍一聽挺有感覺，其實啥也沒體現出來。既然是富二代和平民女的相遇，就叫《王子愛上灰姑娘》，或者《灰姑娘的逆襲》——”
話沒說完，趙導一拍桌子，嚇得陸齊治差點躲到喜喜身後，卻聽趙導興奮道，“《灰姑娘的逆襲》，這個題目好。”
陸總監挺了挺胸膛，繼續說，“還有這個啊，大屏幕先放出灰姑娘平時的照片，然後登場的卻是由節目組精心裝扮過的灰姑娘，這個對比的視覺沖擊固然好，但是我覺得由節目組改造灰姑娘，不好。”
“設計這樣一個比賽，先讓素顏粗布的灰姑娘登場，和王子首先來個第一印象的選擇。然後由王子改造自己的灰姑娘，這樣豈不是更有意思？面對面的化妝，親密的接觸，攝像頭會捕捉吧？後期剪輯不用我教吧？妥妥的小粉紅。”
喜喜笑起來，會泡妞的總監，很會給意見啊。她點點頭，把這點記下來。
下午，陸齊治看六個女嘉賓的照片，看一個哀嚎一聲，“灰姑娘雖然普通，也不能這麽普通吧？讓我重新挑選。”翻出厚厚一疊簡歷，逐個看過去之後說，“現在看起來這六個也不錯了。”
果然美是要襯托的。
他最喜歡設計游戲環節和浪漫情節，語重心長和小編劇說，“翻什麽言情小說，問我啊，討女人歡心這種事我……我見我一個朋友做多了……”嗶哩嗶哩傳授陸大公子的經驗。
陸齊治在電視臺居然如魚得水，還抽空去每個節目組巡視，搞得人家戰戰兢兢，直以為總監有什麽指示。其實這家夥只是去看看那些美女主持人，因著白子昂的告誡，陸齊治尚算規矩，就過過眼癮。
下班，喜喜每日一訓，“早點回家睡覺，不要去夜總會和酒吧廝混。”
陸齊治耳朵長繭，不耐煩道，“知道知道。”開著他的藍色保時捷揚塵而去。
雖然很想過從前花天酒地左擁右抱的生活，但男人的誓言猶在耳邊，只得乖乖回家，面對白子昂的整排書架，找半天，最後翻出手機的珍藏打發時間。
這天晚上，白子昂的二姨媽拎著兩只拔了毛的烏雞上來了，陸齊治正穿著花褲衩研究最新島國毛片，冷不丁門鈴響了，嚇得他差點陽痿。
套上居家服，一邊發短信通知喜喜，一邊在鏡子前面練習了一下白子昂平日的表情，這才去開門。迎面兩只赤裸的烏雞聳拉著脖子，再一次把他嚇得差點陽痿。
二姨媽帶來七大姑八大姨的問候，檢查了一下他的居住環境，然後沒有看到路喜喜，就問，“路小姐呢，不是說她晚上跟過來照顧你？”
陸齊治從善如流，“家裏水果沒有了，她出去買了。”
二姨媽板著臉教育他，“大晚上的，女孩子出去多危險。”
“是，我下次不讓她一個人出去了。”
二姨媽此行還有其他目的，拉著陸齊治的手親切地問，“路小姐這些天，天天晚上在這照顧你嗎？”
陸齊治使勁點頭，“是啊，她也是擔心我，萬一一時頭暈什麽的家裏沒個人。”生怕二姨媽不信，給他弄一個保姆來，可勁兒誇獎喜喜，“你看這屋子收拾得多幹幹凈，你看家裏的我養得多紅潤，你看空氣多清新……”
二姨媽哈哈笑，“你這孩子，談戀愛了變得油嘴滑舌了。”她眨眨眼，“範家的姑娘下個月結婚，給我們下了帖子，你和喜喜也抓緊著點。”
“我們沒在談戀愛。”陸齊治很仗義地捍衛白子昂的聲譽，白子昂眼瞎沒關系，但現在不能連累他啊。他說，“路喜喜真就是我助理。”
“啊呦，姨媽懂的，你參加你們電視臺的綜藝節目，必須單身，所以你和喜喜的戀情暫時不能曝光，我都懂。”二姨媽捏捏他的臉蛋，“喜喜雖然長得不大好看，卻是個好姑娘，你要好好珍惜，姨媽等著喝你的喜酒。”
陸齊治有口難言。
過了一會兒喜喜拎著蘋果香蕉上來，二姨媽拉著喜喜的手又是一番誇獎，“上次囡囡過生日見你，我就覺得你和子昂特別般配……”臨走時把白子昂拉到角落，“我知道年輕人血氣方剛睡一起比較難以控制，不過你大病初愈，有些事情該節制還是要節制。”
陸齊治眼角開始抽搐。
誰叫白子昂家裏就一張床？難怪二姨媽想入非非。
白子昂看上路喜喜已經叫人奇怪了，白家七大姑八大姨還都巴不得他把路喜喜娶回家，白子昂到底有多難銷？
二姨媽一走，喜喜癱在沙發裏大叫一聲，“白子昂的親戚們要是多來幾趟，我晚上不用睡了。”
“有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。”他真誠地問，“白子昂到底喜歡你什麽？”
“喜歡我活潑陽光吧？”
“可是你醜。”
“喜歡我積極向上吧？”
“可是你醜。”
“喜歡我堅強樂觀吧？”
“可是你醜。”
喜喜大怒，“喜歡我醜。”
陸齊治，“……”
118、如果的煎熬
陸齊治的母親去世得早，陸謹嚴是個深情的，一直沒有再娶。所以陸家的女主人就林都揚一個。老爺子交待下來的事情，她沒有一件不辦得妥妥當當，就連陸謹嚴，都佩服這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小媽。
但是要說白子昂在陸家有什麽難處，喜喜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個林都揚的不懷好意。
陸家的宴會，白子昂送了兩張帖子給喜喜和陸齊治。
陸齊治無比憂傷，“如今回家還要靠別人的帖子。”
“聽說你從前並不喜歡回家。”喜喜從位置上起來，走到他辦公桌前壓低聲音說，“你是不是也覺得林都揚有問題，所以懶得回家。”
“小奶奶？她有啥問題？”
喜喜，“……”
問陸齊治就是一個錯誤，這家夥一個月才回大宅兩次，哪裏清楚其中彎彎繞繞？喜喜憑著在醫院和林都揚的幾次見面，可以肯定這個女人有問題，她針對陸齊治。但是白蓮花在男人眼中永遠沒有殺傷力。
晚上和陸齊治去陸宅，林都揚在門口迎客，看到曾經打她一巴掌的路喜喜面不改色，柔聲說，“歡迎歡迎。”
喜喜也笑，“客氣客氣。”
她看到白子昂，沒有瘦，面色尚好，放下心來。白子昂朝她微微一笑，喜喜待要走過去，忽然幾聲嗲音湧過來，“齊治哥哥……”
一二三四……啊，六個，六個女孩子圍住白子昂，嘰嘰喳喳慰問他的身體。
“噢，我的紫怡妹妹。噢，我的聯洋妹妹。噢，我的德吉妹妹……”陸齊治憂傷升級，眼巴巴看著白子昂陷在溫香軟玉中不能自拔。
這時有位美女端著酒杯走過來搭訕，“是白總監嗎？我們上次在蘇總的飯局上見過面……”
陸齊治精神為之一振，“啊，對，我們真是有緣。”
馬上就要和美女走，喜喜拉住他低聲說，“約法三章，不許泡妞。”
“我不泡妞，我正常交際。”
遂微笑著走遠。
喜喜落單，只得端著盤子一路吃過去。
吃到第三塊蛋糕的時候，白子昂終於殺出重圍過來，陸齊治的世家妹妹在他身後跺腳。他見喜喜嘴角有奶漬，下意識伸了手就要擦，喜喜退後一步說，“陸齊治，註意噢。”
白子昂微微一笑，隨手插了一塊小櫻桃丟進嘴裏，“陸齊治風流花心，我以為這些大小姐都避之不及，沒想到同樣受歡迎。”
“有家裏的授意吧？陸家是澤城商界大鱷，陸齊治是長子嫡孫，雖然風流，但是架不住是繼承人又長得帥啊，小女孩們很容易春心蕩漾。”她看著遠處和美女聊得眉飛色舞的陸齊治，悄悄說，“最近覺得總監這張臉更加帥了，男人還是風流一點壞一點比較吸引人。”
白子昂挑挑眉，“怎麽？你喜歡風流壞男人？”
“我喜歡對我一個人風流使壞的男人。”喜喜眨眼。
白子昂笑起來。
他是今天的主角，多少有人註意這邊的動靜。看他和一個醜八怪眉來眼去聊天，都在奇怪陸大公子的品位怎麽忽然下降這麽多。
幾個妹妹湊在一起嘀咕，“那個醜八怪是誰啊？”
“好像是和白子昂一起來的。”
“早聽說白子昂有個醜八怪助理，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“啊，對了，前一陣齊治哥哥好像追過她，後來沒消息了。”
另幾個人哈哈大笑，“怎麽可能？齊治哥哥向來只看美女。”
“看，齊治哥哥被陸伯伯拉走了，我們去問問那個醜八怪。”
小美女們呼啦圍住路喜喜。
“你們剛剛在聊什麽？”
喜喜表示很無奈，很多人喜歡白子昂，她要應對很多爛桃花。很多人喜歡陸齊治，她又要應對很多爛桃花。都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，得罪不起噢，微笑，“陸先生受邀參加我們一個綜藝節目，我跟他洽談一下。”吧啦吧啦介紹了一下節目。
大小姐們這才放過路喜喜，就是說嘛，不過是因為節目才有了接觸的機會。反而對陸齊治參加相親節目不甚在意。看，她們都覺得陸齊治不會看上灰姑娘，不過配合節目而已，在喜喜的恭維下，紛紛表示屆時一定收看，還討論要去探班……
喜喜趁機溜走。
她沒有看到，宴會上還有一個人註意著她。
林都揚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裏握緊拳頭。
嫁給陸老爺子的時候，她是不後悔的。他能給她優渥生活，他能使她的父母過上好日子，她願意用青春換取。直至婚禮那天，她見到陸齊治，他那麽年輕，那麽好看。她穿敬酒禮服，他來得晚，不知她是新娘，對著她笑，他誇她漂亮。他說，“你的眼睛真好看，我想一輩子住在你的眼睛裏。”
她從來沒聽過如此動聽的情話，恨不得馬上摘下戒指同他走。
她不知道，這種話陸公子有一大筐，隨手拈來。這是他見到美女的本能反應。
後來，他知她是陸老爺子的新娘，知道她是他的小奶奶，立刻就規矩了。她卻心裏藏著不為人知的念頭，總猜著他的心思。她試探過幾次，他不知是不懂還是假裝不懂，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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